就一会儿。”
南昭：“……你是小孩子吗？午睡前还要听故事才能睡着的？”
易榷半张脸都陷在暗影里，“才不是。”
他舔了舔唇：“只是想听你的声音睡觉，我这儿除了童话和工具书没别的了——还是你想读字典？”
“……”
虽说如此……
但南昭还是蹙眉，不大赞同：“你在这里睡觉会感冒。”
现在是冬天，书房里也没有取暖设备，他就那样随意盖了毯子，怎么能睡？
易榷叹了口气，认命地站起来。
南昭捏着本《格林童话》莫名其妙看着他。
他也站在她面前盯着看着好久。
然后弯腰，手臂穿过她的腿弯，轻而易举地把人抱起来。
南昭愣了，“……诶？”
易榷用头蹭蹭她的脖子，毛茸茸的惹人心底发痒。
“那你陪我去睡。”
说着也不等她回答，径直推开门走出去。
二楼的走廊特别长，一路走过去经过好几个房间，门都紧闭着。
南昭小声问：“这么大的房子……叔叔阿姨呢？”
“他们不住这。”易榷语气很淡，听不出什么情绪，“小学的时候离婚了，一年也见不到几次吧。”
他停下，用脚踢开身侧的门，抱着她进去。
南昭低着头，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，只能小声说对不起。
如果知道是这样，她会一直不问。
就算在一起的这几年里，也不是没有好奇过。
比如，他很少提起家人。
比如，他回a城几乎也不会来这儿，大多是爷爷那儿……而今天情况有点特殊，有些事情，还是不要让老人跟着一起担心。
易榷僵了一下，把她放到床边，蹲下，低着头帮她脱鞋。
“没关系。是你的话，就没有关系。”
易榷松松地将她的双脚拢在掌心里，自言自语了句“真小”。南昭有点脸红，抽出来自己缩进床里，抬头打量了下四周，忍不住皱眉头。
这么大一间卧室，只放一张大床和一个大衣柜？
突然有点心疼……
“别乱想，”易榷看南昭那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，伸手揉她的发顶，“我没怎么来这儿住过，也不需要多余的东西。书房是高中时候弄的，假期会过来呆着。上面有个阁楼，夏天的夜里打开天窗很漂亮，下次和你一起看星星。”
说完，扯过被子抱着她躺下。
南昭还想问，却被他的手捂住嘴。
被子盖过了头顶。
视线昏暗，他的眼里却盛着浅浅的光。
似乎浅浅叹息了一声。
“真的不用担心我什么。这些东西小时候不懂，现在已经释怀了，也不想懂。家什么的，我本来是不在乎的……但和你在一起，我觉得很开心。”
他抿抿唇，稍许，轻声道：“也一直在想，到底什么时候算合适，合适到能告诉你……想和你一起，有一个家。”
南昭大半张脸都被他用手盖着，只能眨眨眼，半晌，又眨眨眼。
易榷低笑着放下手。
南昭心跳如鼓，下意识摸摸鼻子，脸红着磕磕绊绊问：“你……这是求、求婚么？”
不知道是不是她问得太直接，易榷腾地脸红，也不知所措地摸了摸鼻子，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面对面沉默半天。
南昭默默缩进他怀里：“还要我念故事吗？”
“……你说呢？”
“……”
易榷咬咬牙，突然像是下了什么决心：“如果是求——”
“别说了。”南昭捂着眼睛打断他，“我不知道，真的不知道。虽然……但现在什么都没办法保证，也不知道以后……”
现在是大学第三年，也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三年。未知的因素那么多，即便是情到深处，她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来做那样重大的承诺。
更何况她已经……南昭咬住牙关，还不知道怎么告诉他那件事。
感觉到自己被抱紧，她微微仰起头。
他的胸腔微微震动，声音传入耳膜，不知为何有些不真实的感觉。
“我知道。”
“对不起……”
他好不容易真情表白一次呢，居然被她捣乱了。
“恩，说你傻还不承认。”
南昭垂着眼，心里翻江倒海的。
**
接下来连着几天南昭都跑来看他，不夸张地说，那感觉就跟探监似的。
网络上针对“街头斗殴”的相关事件仍在发酵。
直到这天下午，他们在客厅一起坐着看电影。
门铃被按响，evan一脸如释重负地进屋。
“查到了——真的是粉丝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