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闪过一丝失望。
她看向苏沐身后的徐思愆, “思愆, 你现在有时间吗？我想跟你聊一聊。”
徐思愆怀里还抱着几本刚从借阅前台拿回来准备重新上架的书，他看看白楚楚，又看看苏沐，问道：“你有事吗？”
“没事，”轻叹了口气, 苏沐接过他手里的书, 又接过他的工卡：“你去吧, 就这几本，我帮你放。”
徐思愆“嗯”了一声, 转头对白楚楚说道：“跟我去休息室里不让说话。”
明明是徐思愆在迁就自己，但苏沐和他相熟的姿态却让白楚楚相当不舒服。
就好像是一直只对你一个人好的邻家大哥哥, 突然开始对另一个人展开了同样的笑脸。
她冲着徐思愆浅浅一笑：“好。”
随着他们二人换了方向，苏沐也抱着书离开了，没走几步就发现萧选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后面，就那么不尴不尬地缀着, 也不知道在别扭什么。
苏沐也不理他，专心致志地拿着徐思愆的工作证把书放到自己的位置，顺便还把自己看着有意思的书捞出来翻两下。
图书馆就是这点好，过于安静的环境可以让人强行平心静气。
越进越深，苏沐手中的书也越来越少，等她把最后一本书也放回书柜时，萧选终于忍不住了。
为了不吵到其他人，萧选压低了声音问苏沐：“苏清她……还好吗？”
“不都跟你说了整天茶饭不思吗，”苏沐把书放完，解放了自己的双手一身轻松，她轻轻地把玩着自己的发梢：“我大伯母是什么人，你妈又是什么人，她讨得了一点巧吗？闺女因为这种事情砸自己手里，过得好才怪了。”
“……”萧选面上滑过一丝懊悔，他咬着后槽牙艰难地说道：“我知道我有对不起苏清的地方，我也知道我的一些想法是基于对你们家的误解才有的，但是有些东西我必须要了解，不然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。”
苏沐：“基于对我们家的误会？你对我们家的误会还少吗？你想问什么，直接了当一点，别叽叽歪歪地加一堆定语，不难受吗？”
到底是自己理亏，萧选说话的时候断断续续的，“我后来仔细回想了那晚……你应该知道是哪晚吧？……我觉得我整个人都糊涂得不正常，当然也可能是我喝酒喝多了……可我就是感觉醉酒之后的晕……和因为药物导致的晕……不是一种晕。”
苏沐闻言，面无表情地抬起头，直直地看着萧选的眼睛：“你在含沙射影什么？”
“你别误会……”萧选尽力压低着声音：“你们家和苏清她们家关系不好我是知道的，她们家的事情一般都是自己作出来，还全靠你爸善后的……所以我才想问问，苏清身边，真的没有精通药理人吗？哪怕是调理身体的那种医生也可以。”
萧选作为男主还是有点脑子的，因为了解苏家内斗的部分内幕，所以想玩一手借刀杀人。
可跟苏远梁一家不对付的又不止苏远泊一个，谁借谁的刀还不一定。
苏沐盯着萧选看了几秒钟，叹气道：“算了，你没准也是受害人，有些事情不该向你隐瞒。”
好像迷失在大海上的水手突然看到远方的灯塔，萧选“倏”地眼前一亮：“什么事情？”
苏沐：“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。你应该听说我和茉茉前一段时间去香港两人，而且顾氏倒闭的消息了吧？”
萧选点头，表示听说过。
“其实我和茉茉算是见证顾氏倒台的，商场上的那些我们不了解，就没关注，但是社交圈我们很熟。在香港我们听到的一种说法是，顾秋明最受宠的那个小老婆是因为精通药理，又买通了顾夫人身边的保姆，靠着多年来一点一点下药把顾夫人拖垮的。”
说到这里，苏沐特别戏精地打了个寒战：“回到内陆我才听我哥说，前脚那小老婆刚入狱，后脚一直在我们家实习的顾依桐就被警察带走了，有一个那样的妈，你说她接受到的一直都是什么教育。”
萧选的脑子很少用来处理这种后院争斗上，他刚才问苏清身边有没有懂药的，苏沐就给她讲了懂药的顾依桐母女双双被捕的事，顾依桐又是在a市被捕的，而且她北上的目的是先来未来的婆家考察一圈，没想到婆家没考察完自己家先破产了，甚至她还吃上了牢饭……
背后的深意昭然若揭。
“我就是陈述一下客观事实而已，你可千万别想多，”苏沐见她刚才七分真三分假的一番话成功地带了节奏，见目的达到预期她就开始摘自己出来了。
“没有实锤的事情，谁说得准呢，”苏沐无奈地对萧选说道：“毕竟同学一场，而且你在意大利还为我们家的人找到白楚楚作出了那么重要的贡献，我不告诉你这些实在说不过去，剩下的部分你就自己查证吧，我帮不了你了。”
萧选活了二十年，第一次对苏沐生出了感谢的情绪，按照这个思路走下去，也许他和白楚楚之间不可逾越的地方就可以说开了。
急急忙忙地离开图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