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，真的没有……”那人讪笑，露出一排被烟熏得焦黄的牙齿。
方睿诚将手中的蝴蝶刀一扔，便嫌恶地扭脸到一边。
其中一个黑袍人捡起刀，毫无预警地按住地上那人，在他的颈窝一刀刺了进去。
肩窝是人体神经最集中的地方之一。那人大声嚎叫，疼得立即在地上禁脔起来，裤裆很快湿了一片。
这么具有穿透力的一声，透过隔音闷，传进了其他三个人的耳朵里。
黑袍人手持小刀，在他各处的脆弱点上比划着，比如说手腕、脚心、眼珠，好像他是一只被钉在泡沫板上等待解剖的青蛙。那人面色惨白，浑身抽搐，鼻涕眼泪没少流，却是有问必答，口齿也伶俐了。
“谁指使你们的？”方睿诚还是那一句话。
“是一个很俊秀的年轻人，他叫什么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是他们其中的哪一个？”方睿诚丢出两张照片。
那人飞快地挪进，泪眼朦胧中努力地睁着眼，他的鼻涕掉到其中的一张上，照片上的人穿着西装，笑容清秀美丽。“是这个！”他十分肯定地点头。
方睿诚觉得眼前一片模糊，他颤抖地捡起那张照片，脸上没有任何反应，只是声音又冷了几分。“那，那天晚上你们袭击我的事情，是他指使的吗？”
“是！三个月前，他找到我们，出钱帮我们买了房子，让我们把价格往上抬，并且煽动其他的居民一起闹事。钱是他出的，但是户主的名字却是我们，卖得的钱也归我们，这种好事情谁不干啊！那天晚上你来之前，我们接到了神秘电话，说是目标人物已出现，让我们上去开打，就算打不死，打残了也算完成任务，当时我们并不知道你就是方家的大少爷，心想着反正群殴也不会都判死罪，所以就干上了……”说到这里，他似乎才有一点害怕，又开始颤抖起来：“方大少爷，我们当时可真不知道是和您抬杆，要是知道的话，就算借我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，您就大人有大量，饶了我们吧。”
方睿诚的神色有些疲倦了。“你们都亲眼见过他吗？”
“没有！”他摇头。“不过我们老大有，你知道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安全嘛！”
“你们有老大？”
“原来是没有的，不过大老板先找到了我们老大，后来老大再找到了我们，我们就奉他为零时的老大。”
“你们老大告诉你们你们的大老板是谁吗？”
“没有！不过有一次老大喝醉了酒，又刚好看见大老板才说漏了嘴的，对于这个让我们发财的财神爷，我们一眼都记住了。”
“今晚你们的老大在这里吗？”
“不在！”那人咂嘴，露出一副五体投地的表情：“我们老大是光棍，你的人可真厉害，抓的都是我们这些有老婆孩子的。”
“带他进去吧！”
黑袍人将他拖进另一间里，洁白的地板上只剩下一把蝴蝶刀、一条长长的血痕和一摊带着骚味的液体。
有了前车之鉴，后面的审问变得很轻松，回答大同小异，方睿诚才问到第三个，便疲倦地摆摆手，停止了问话。
他离开的脚步有一点踉跄，黑袍人赶紧上前扶住他的手腕。“先生？”
方睿诚摆摆手。“我没事！”
可是在黑袍人的眼里，那一刻，他的背影显得那么落寞。
方睿诚离开后，黑袍人将他们几个集中到一起。“今天的事情，知道怎么说嘛？”
“知道知道，我们几个人出来喝酒，和别的流氓打了一架，不小心就挂了彩了，黑……黑哥，你们放心吧，打架斗殴，断手断脚这种事对我们来说是常有的，谁也不会大将小怪！”说话的人一看就是一脸痞子相。
几个黑袍人被用“流氓”和“黑哥”来形容，不由得脸更黑了，但是却不失为一种方法。“记得你们今天说的话，要是回去走漏了半点风声，可不止断手断脚这么简单了。”黑袍人将刚才说话的人手臂一反扭，立即就有骨头错位的声音。
那人疼得“哎呦”起来，头点得像鸡啄米，其他人也帮腔着保证绝不乱说话，否则吃饭咬断舌头或者天打五雷轰之类的。
“只要你们听话，那些钱就还是你们的！”黑袍人见他们的确是一帮有勇无谋贪财怕事的小流氓，训斥几句，便将他们放了，然后迅速消失。
在没有外人的时候，刚才还点头哈腰的小流氓慢慢站直了身子，脸上露出一种邪教徒般狂热的神情。“他们一定想不到，我们的身份其实和他们一样吧，都是死士，只不过我们的主人是肖少爷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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