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奕辰无声笑了一下，走下楼梯。
管家见他要走，迎过来问：“要不要司机送你去公司？”
邵奕辰摇头，“不用，一会儿叫雷蒙下楼透透气，老闷在房间里对身体不好。”
邵奕辰出了雷宅，拿着手机边走边说：“程赫，我今天请天假。……病假，……我怎么就不能生病，我是铁打的啊！哎，有件事你帮我分析分析。”
他站在路边招手叫了辆出租车，上车后继续说：“我今天对雷蒙说了句狠话，其实我就是想正向激励他一下，有句话不是叫以毒攻毒吗，我担心他想不开会自杀。”
程赫坐在老板椅上前后微微晃着，“你都以毒攻毒了还特么正向激励呐，你见谁正向激励的时候能把人激得想要自杀啊。”
邵奕辰挠挠头，“所以我这不赶紧找高人支招来了吗。”
“多跟他聊聊秦颂，他兴许就不想死了。”
邵奕辰直接挂掉电话。
程赫朝坐在对面的人笑道：“我这建议多正向啊，他居然不采纳……”
手机突然提示有来电，还是邵奕辰。
程赫愣了一下，接通电话。
邵奕辰：“《刺客》那部片子找秦颂来演。”
程赫坐直身体，“你是开玩笑的吧？”
邵奕辰：“我很认真。”
程赫：“对谁认真？雷蒙？”
邵奕辰：“考虑下我的建议，明天会上讨论。”
程赫挂了电话，朝对面的柴智点了下头，“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？”
柴智很痛苦的笑了下，“……我们还没开始谈呢。”
从我坐到这儿，你就一直在讲电话，真当我不存在啊！貌似刚刚好像听到一些不该听的，据说程赫以前混黑道的时候出了名的心狠手辣，他不会杀我灭口吧啊啊啊！
柴智掏出块手绢擦了擦汗。
程赫看着他微笑，“别紧张，叫你来没别的意思，就是想问候下你最近过得怎么样？”
柴智继续擦汗，“挺好的，谢谢程总关心。”
“听说你手下的几个艺人被穆启东打压得很厉害。”
柴智笑容有些尴尬，“启东现在比较红嘛，年轻人，又是当红，行事张扬点也算不得大事。”
“他和唐尧相处不太愉快。”
“年轻人嘛，又都当红，磕磕碰碰也算不得大事。”
程赫手指轻轻敲打桌面，“唐尧是你一手捧起来的吧，他和穆启东都是选秀出身，听说当年他因为说错话得罪人险些被淘汰，是你给冯永舜下跪才保住他。”
柴智似乎想起往事，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慨，“小唐这孩子有实力，就算我不保他，照样会有别人发现他的才能。”
程赫笑了笑，“这个圈子里能人多如狗，天才比狗多，可有几个能红？有没有实力跟能不能红没什么直接关系，这点你应该比我还清楚。”
柴智沉默。
程赫觉得点得差不多了，直接进正题，“带着唐尧来星人，我保证会给你们足够的空间，让唐尧成为天王巨星，让你成为国内首席金牌经纪人。”
柴智面露为难之色，“如果只是我自己，我当然愿意来贵公司，只是唐尧跟亚美的合约还有十年，您知道，他们这些选秀出来的明星当初都没什么选择权。”他眼珠一转，“除了唐尧，我手下其他几个艺人都没问题。组合……”
“专业洗剪吹？”
柴智额头出现三道黑线，“还有做综艺节目的开心组合……”
“疯人院家族？”
柴智头顶的黑线越来越浓，“还有偶像歌手蒋方恺……”
“乡村非主流？”
……
要不是对面这人是程赫，柴智都要掀桌了。
程赫看了眼时间，不打算再跟他废话，“带唐尧过来，我给你开间工作室。”
柴智的眼神亮起来。能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工作室，是他经纪人生涯的终极梦想！
他咬了咬牙，“如果要跟亚美毁约，唐尧要支付一大笔违约金，他根本承担不起。”
“这个问题我来解决。”
如果违约金的问题都能解决，那其他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。
柴智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一般，用力点头，“行！”
英华国际学校，高三七班。
语文老师正在讲台上念课文，抑扬顿挫的声音正好催人入睡。
雷鸣睡得正香，突然被手机振动吵醒。一看手机，是午饭时间提醒，还有五分钟就要下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