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起身假意拍了一下裤子上的灰尘，“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？”
黎葵子跟个傻子一样，点点头又摇摇头，又低头仔细看了一下自己，唰一下眼泪就下来了，“姐姐，我……我是死了吗？”
女人仰头叹了口气，“你摸摸你自己的手臂，看看有什么变化。”
黎葵子照着女人的话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臂，惊讶地看了女人一眼，又蹲下去摸了自己的大腿和小腿，再联想到刚刚的血窟窿，喃喃道，“卧槽，不是吧。”
“嗯，是的，你以后应该晒不了太阳了，我已经通知了“粟种”的人了，你再等等吧，他们会处理的。”
“那是什么？”
女人没回答黎葵子的话，指着台阶说，“去那坐会儿。”
“哦。”黎葵子世界观正在崩塌中，现在根本无法思考什么，就乖乖地听女人的话在台阶上坐下来，双手托着脑袋，看着女人走到门口拿出手机打电话才想起来，咦，对了，自己的手机呢？
在裤兜里摸出手机，点开屏幕，早上七点二十二分，解了锁，点开通讯录，哗啦了几下，不行，不能跟爸妈打电话，又看了一眼苏木桂的名字，哎，又把手机收起来，轻轻跺了跺脚，想捋一捋现在的情况，可是越想越混乱，跑上前，看着女人有半个身子都在阳光底下，怯怯地拉了一下女人的衣角。
女人还在跟人通话，用表情表示了疑惑，问她想干嘛。
黎葵子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，把女人拉了一下，让女人的身体又回到阴影里，“哇，姐姐，我现在是不是无家可归了，我妈爸肯定会很伤心的，怎么办怎么办，我……我现在是不是都不能继续上学了，哇，我毕业论文还没过呢，我以后只能喝……喝血了吗？我我我……”
女人伸长手把手机往远了递，“闭嘴，你要是受不了真的想死我可以成全你，饮血都救不了的那种。”
“唔……不了不了。”黎葵子马上就放开拉住女人的手，又跑回去坐着，托着脸仔细打量女人的纤长背影，蓝白条纹衬衫，袖子卷到手肘，工装裤，登山靴，再想想女人的脸，哇，真的是浪费了这么好的胚子，穿成这样完全掩盖了她的优点。
“涉律十七，这里。”女人走出楼里，举着手机对左边挥了挥手，没过几秒就听到了脚步声，一个男人跟着女人进了楼里，指着黎葵子说，“喏，就是她，你东西带了吗？”
“带了。”男人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，拿出里面的戒指，递到黎葵子面前，“戴上。”
黎葵子眨巴了一下眼睛，没有接过戒指，把眼神看向女人。
女人拿过男人手里戒指蹲下给黎葵子套在无名指上，“这戒指戴上，你就可以见光了，懂了吗？”
男人补充了一句，“临时给你戴的，不然你现在没办法出去，等去了局里就还给我。”
黎葵子弱弱地问，“警察局吗？”
男人和女人对视了一下，都忍不住笑了，男人说，“算是警察局吧，起来跟我走吧。”
女人在男人说话的时候在角落里背上自己的双肩包，自顾自往外走，黎葵子立马跟上去，在阴影和阳光的分界边上小心伸出手指试探着，毕竟她再也不想感受被灼烧的感觉了，“姐姐，你不去吗？”
女人摸了一下黎葵子的脑袋，一边走一边从背包里翻出一件薄外套，扔到黎葵子手里，“去，不去怎么拿钱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