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奇怪，不过似乎也在情理之中，这种小孩儿是最能感受到一个人善意与否。
“怎么了？”成越看着不说话的嵇徐，有些不自然的往后挪了挪身体，“你还在生气啊。”
嵇徐伸手摸了摸他的头，叹了一口气，没说什么。
一直拍卖会结束，成越都没听见嵇徐说一句话。
两人坐车回家的途中，成越忍了又忍，一直到车停在小区外面的时候开了口，“你别生气了，我真不是故意要逞能去打架的，他骂我妈来着，我当时是准备去找你的，就是一下没忍住……”
嵇徐蹙着眉看着他，“你还是没有弄清楚你到底错在哪。”
成越见嵇徐终于开口跟他说话，眼睛亮了亮。
但又飞快的找到了嵇徐说的这句话的重点，张了张嘴，脸上带着茫然又愣了下来。
“我生气不是因为你打架。”嵇徐看着他，一字一句认真道，“我生气的是你为什么在没有把握弄死他的情况下贸然行事，踩人就必须往死里踩，踩得他爬不起来为止，不然你给了他松口气的机会，他就会像个苍蝇一样围着你烦。”
成越脸上有些困惑，他好像听懂了，但又好像没听懂。
“算了。”嵇徐叹了一口气，“你这样也挺好的。”
“那你还生气吗？”成越连忙问。
“行了，你先上去。”嵇徐捏了捏眉心，“我还有事儿要处理，早点睡，明天还要上学。”
成越看着嵇徐脸上的疲惫，拧了拧眉头下了了车，“你开车注意安全。”
“嗯。”嵇徐说，“冰箱里有饭菜，自己拿出来在微波炉里叮一下。”
“好。”成越点了点头，看着车开走后他才带着没能忍住的一脸痛苦，慢慢蹲了下去。
他妈的，谭文文那个傻逼砸的太疼了。
怎么刚刚他没挤死那个龟儿子呢！
嵇徐接到唐景发的谭敏敏所在的医院消息后，开车就朝那边过去了。
刚下车到医院门口唐景就迎了上来，手上拿着嵇徐一开始交代他拿过来的资料，递给了嵇徐，嘴里连续交代着，“这是从你办公室拿过来的，谭文文现在还没醒，初步诊断是轻度脑震荡，谭敏敏一直想去找梁思危，被我给拦着，现在一直在里面哭。”
“辛苦了。”嵇徐接过那叠很厚的资料笑了笑，“你先回去吧。”
“瞎客气。”唐景啧了一声，“那我就先走了。”
上楼找到病房后，门口拦着的两个保安是他们公司的，见嵇徐过来，其中一人笑着给嵇徐打开了门，“嵇律师。”
嵇徐笑着道了声谢后，就站在病房门口看着躺在床上明显还没有醒来的谭文文，又看了一眼一直坐在病床边哭着的谭敏敏。
“每天都在做噩梦吧？”嵇徐走了过去。
谭敏敏听见动静迅速抬头，看清来人是谁嵇徐后猛的站了起来，“你让我出去！你这样是犯法的你知道吗！”
“你跟我谈法？”嵇徐挑了挑眉，抽了个椅子坐下了，“你找人威胁恐吓，外加敲诈勒索成越，你猜我能给你送几个有期徒刑？”
谭敏敏一怔，又开始哭，“我能怎么办！成越家里那事根本就不关我的事情啊！我只是想着把他吓回美国！”
“为什么要把他吓回美国？还不是良心不安？”嵇徐靠在椅背上，手指随意的在桌面上一下一下的敲着。
“不是！”谭敏敏像是被戳到什么痛处喊了一声，“又不是我干的！我为什么要良心不安！”
“那是谁干的？”嵇徐笑了笑。
“……反正不是我。”谭敏敏眼睛有些躲闪，“你让我出去，这事儿不关我的事，你喊警察都没用。”
“梁思危干的对吧。”嵇徐慢条斯理的扯了扯领带。
谭敏敏一怔，飞速否认，“不是他，不关他的事。”
嵇徐看着她那样子，嘴里嗤笑了一声，“你还挺有情有义的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谭敏敏愣了愣。
“梁思危最近包了个女大学生，比你年轻，比你好看，这事儿你不知道？”嵇徐盯着她明显慌乱了的眼睛，步步紧逼，“而且你那栋房子户主早就改成了梁思危，每个月的钱梁思危也打的少了吧？你猜他什么时候把你从那栋房子赶出……”
“你骗人！”谭敏敏没等嵇徐说完猛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。
“知道律师的基本的职业素养吗？”嵇徐笑着站了起来，把手上唐景刚刚送过来的资料摔在了桌子上，“我们一般拿证据说话。”
谭敏敏整个人都有些神经质的发着抖，将信将疑的看了嵇徐几眼后，慢慢的伸手把桌面上散乱的资料拿了起来，仔细看着。
嵇徐趁她看资料的时间看了看手上的表，快八点了。
谭敏敏看完资料后，奇迹的平静了下来，也不喊不闹了，只是手有些抖的从兜里把手机掏了出来。
拨通了梁思危号码。
嵇徐也不拦，转身去了窗边看着楼下。
“喂，思危。”谭敏敏慢慢的坐到了椅子上。
“怎么了？”梁思危电话那头很闹，但很快安静了下来，“我不是叫你少给我打电话吗？我工作很忙的！”
“今天你怎么走了啊，我喊了你好几声。”谭敏敏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，“文文他都脑震荡了，你怎么不进来帮帮我。”
“帮你？你自己也不看看你惹的谁，你疯了吗，招惹他。”梁思危压低了声音怒骂，“ 成越那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