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甜甜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，见时沐不知道何时醒来了，手臂横在扶手上，还朝她这边越出了些许位置。
此时他不仅脸色冰冷，眼神也幽沉沉的，看得都有些心惊胆战。
虽不知道他又应何生气，但她早已习惯性地不敢去惹他，所以没有让他把手臂挪一挪，而是她自己的身体朝着右边挪一挪。
这样一来，她难免和宋书言靠得更加近了些。
宋书言没有说什么，只是很体贴地也将身体往外侧移了下，让她坐得没有那么狭隘。
方甜甜感激地笑了笑。
“对了师兄，学校是怎么样的啊？”
或许是因为对新学校的好奇，还有期待，丝丝缕缕的忐忑，又或许是因为不想要面对时沐，她不由地再次找了话题，与宋书言攀谈。
本来知道要与时沐独处一路，她心里就很慌乱，幸好遇到了师兄，她便可以将注意力全放在师兄身上了。
宋书言从善如流地回答。
时沐的视线定在两个人的身上，方甜甜身体微朝着宋书言那边倾斜，而飞机上噪音有些大，宋书言为了能够听清楚她说话，头稍压低，耳边侧向她。
看着，两个人的交头接耳，显得很是亲密。
这一幕莫名的刺眼，莫名的火气也在胸口处酝酿而生，时沐闭了闭眼，胸腔深深起伏了一下，终究还是冷冷开了口，“吵死了！”
方甜甜和宋书言皆是一顿。
时沐扯下耳机，黑眸如冷刃，毫不客气地射向他们，薄唇掀起，话语更是毒舌至极，“这么能聊，要么就去买个独间商务舱聊个够，现在大庭广众之下，闭嘴吧！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其实方甜甜和宋书言的音量都不大，基本上是吵不到别人的，时沐的话却如此不留情面。
不过方甜甜也知道，他向来如此冷漠毒舌的。
她习惯了，但对师兄就有些愧疚。
方甜甜不由解释，“师兄，不好意思啊，时沐他……只是提醒我们，没有……没有恶意的……”
说到最后几个字，她自己都有些心虚。
宋书言虽然不知道方甜甜和这个俊美冰冷的少年是什么关系，但看得出来这少年一开始就对他不假辞色的敌意，还有方甜甜语气里藏着的维护。
宋书言垂了垂眼眸，唇角勾起淡笑，声音还是那样温柔，“没关系，他说的也对，我们的确会吵到别人。”
“学校的那些事情，等到了学校，我可以亲自带着你逛一逛，再一一给你介绍。”
“谢谢师兄。”
“那我们别说话了。”
他的手指放在唇瓣上，做了一个嘘的动作，惹得方甜甜又是一笑，点了点头。
宋书言从自己携带的背包里拿出了手机和耳机，将耳机插入手机，点开了他手机里的歌曲app，正欲将耳机塞到耳机里听歌的时候，瞥见一旁的方甜甜坐直身体后，无聊地盯着正前方发呆。
他想了想，将一边耳机伸出方甜甜面前，低低声询问，“甜甜，你要一起听歌吗？”